“阿法官,明天去调解不行吗?今天开了一天庭,太累了。”3月1日19时30分,吐鲁番市高昌区人民法院书记员哈丽旦·卡德尔对行政庭法官阿娜尔古丽·阿不都外力说。
一天连开了四场庭,阿娜尔古丽也很累,但她包联的高昌区原种场诉源治理工作站的两起纠纷还等着她。
一对中年夫妇闹离婚,男方已“离家出走”;
两个大爷为土地承包合同“闹红了脸”,明早就要去法院打官司。
“先去调解婚姻纠纷吧,今晚得把阿某找回来,晚上这么冷,冻坏了可咋整!”阿娜尔古丽在路上跟哈丽旦念叨着。
两人到热某家已经是20时许,阿某的妻子热某眼含泪花对阿娜尔古丽说:“一把年纪,还闹离婚,给你们添麻烦了,你帮我把阿某劝回来吧!”
3年前,54岁的阿某和50岁的热某结婚,因阿某的住房年久失修,阿某就一直住在热某家。2月4日,阿某和热某因家庭琐事吵架,本就自尊心强的阿某,因热某的一句“你吃住在我这还事情多”,让他觉得颜面扫地,卷上铺盖就走,并扬言离婚。
阿某离家后,热某后悔不已,多次联系阿某,他都把电话挂断了。热某找到原种场干部求助,场部干部多次联系阿某劝说和解无果,只好给阿娜尔古丽打去电话。
事不宜迟,阿娜尔古丽和场部干部驱车前往阿某3公里外的老房子。
阿某果然回了自己家。只见他蜷缩在炕头,房子里冰冷如窖。
“老哥还没吃饭吧?我这有一袋面包,快吃了垫垫肚子!”阿娜尔古丽从包里拿出自己的“晚饭”递了过去。
“必须离婚,劝也没用。”阿某边吃边说。
“这里冷,咱到诉源治理工作站去吧!”阿娜尔古丽把阿某劝去了工作站。热某已经在工作站等着了。
阿某还是坚决要离婚,并道出了自己生活中的种种委屈。
阿娜尔古丽和场部干部轮番上阵劝说,阿某的态度渐渐缓和。他提出热某每月必须给他零花钱,热某当场答应。
天已黑透,阿某和热某重归于好。
此时已是夜里23时。阿娜尔古丽又敲响了刘某家的大门。
年近七旬的刘某被深夜到访的阿娜尔古丽怔住,“法官晚上也办案呐?”刘某问道。
“老哥,听说你明天就要去法院打官司,我这不自己找上门来了嘛。”阿娜尔古丽打趣地说道。
刘某赶紧让座倒茶。
原来刘某有四亩葡萄地,两年多前,他将葡萄地以每亩地每年4000元的承包费承包给同村村民吐某,承包期限为5年,两人签订了承包合同,约定期间任何一方违约就要向对方支付8000元违约金。
到今年承包期刚过两年,吐某就要求解除承包合同,但不愿支付违约金,刘某当然不同意。眼看就要到葡萄开墩的时候了,两家为承包合同一事闹得不可开交,再不及时解决,就会误了农时,刘某打算尽快去法院起诉。
说话间,场部干部已经把吐某喊来了刘某家。
刚进门,吐某见到阿娜尔古丽就倒起“苦水”来,“两年前签订合同时谁也没料到这两年行情不好,我不但没赚到钱,还倒贴进去不少,前不久女儿家失火经济损失严重,自己也患病多年一直在吃药,哪还有钱交违约金!”
“白纸黑字在那放着,你不能不认账吧!”刘某撇过头忿忿道。
“双方自愿签订的合同是受法律保护的,但咱乡里乡亲的,不能只认死理不讲人情……”阿娜尔古丽从邻里关系谈到法律义务,耐心开导两人,先后提出几个解决方案,双方最终以吐某出资4400元为刘某的葡萄地搭建160个棚架水泥杆达成一致,并解除土地承包合同。
两个六旬大爷的手再次紧紧握在了一起。
此时夜已深,阿娜尔古丽和哈丽旦圆满完成工作,踏上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