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的若干历史问题》白皮书(全文)
来源:新华网   发布时间: 2021-03-25 10:57:26  作者:

新疆的若干历史问题

(2019年7月)

中华人民共和国

国务院新闻办公室

目录

前言

一、新疆是中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二、新疆从来不是“东突厥斯坦”

三、新疆各民族是中华民族的组成部分

四、维吾尔族是经过长期迁徙融合形成的

五、新疆各民族文化是中华文化的组成部分

六、新疆历来是多种宗教并存的地区

七、伊斯兰教不是维吾尔族天生信仰且唯一信仰的宗教

结束语

附件:中国历代纪元简表

前言

中国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地处中国西北,位于亚欧大陆腹地,与蒙古国、俄罗斯、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阿富汗、巴基斯坦、印度8个国家接壤,著名的“丝绸之路”在此将古代中国与世界联系起来,使其成为多种文明的荟萃之地。

中国是统一的多民族国家,新疆各民族是中华民族血脉相连的家庭成员。在漫长的历史发展进程中,新疆的命运始终与伟大祖国和中华民族的命运紧密相连。然而,一个时期以来,境内外敌对势力,特别是民族分裂势力、宗教极端势力、暴力恐怖势力(以下简称“三股势力”),为了达到分裂、肢解中国的目的,蓄意歪曲历史、混淆是非。他们抹杀新疆是中国固有领土,否定新疆自古以来就是多民族聚居、多文化交流、多宗教并存等客观事实,妄称新疆为“东突厥斯坦”,鼓噪新疆“独立”,企图把新疆各民族和中华民族大家庭、新疆各民族文化和多元一体的中华文化割裂开来。

历史不容篡改,事实不容否定。新疆是中国神圣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新疆从来都不是什么“东突厥斯坦”;维吾尔族是经过长期迁徙融合形成的,是中华民族的组成部分;新疆是多文化多宗教并存的地区,新疆各民族文化是在中华文化怀抱中孕育发展的;伊斯兰教不是维吾尔族天生信仰且唯一信仰的宗教,与中华文化相融合的伊斯兰教扎根中华沃土并健康发展。

一、新疆是中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中国统一多民族国家的形成,是经济社会发展的历史必然。历史上,养育中华民族及其先民的东亚大陆,既有农耕区,也有游牧区等。各种生产生活方式族群的交流互补、迁徙汇聚、冲突融合,推动了中国统一多民族国家的形成和发展。

中国历史上最早的几个王朝夏、商、周先后在中原地区兴起,与其周围的大小氏族、部落、部落联盟逐渐融合形成的族群统称为诸夏或华夏。经春秋至战国,华夏族群不断同王朝周边的氏族、部落、部落联盟交流融合,逐渐形成了齐、楚、燕、韩、赵、魏、秦等7个地区,并分别联系着东夷、南蛮、西戎、北狄等周边诸族。公元前221年,秦始皇建立第一个统一的封建王朝。公元前202年,汉高祖刘邦再次建立统一的封建王朝。

从汉代至清代中晚期,包括新疆天山南北在内的广大地区统称为西域。自汉代开始,新疆地区正式成为中国版图的一部分。汉朝以后,历代中原王朝时强时弱,和西域的关系有疏有密,中央政权对新疆地区的管治时紧时松,但任何一个王朝都把西域视为故土,行使着对该地区的管辖权。在中国统一多民族国家的历史演进中,新疆各族人民同全国人民一道共同开拓了中国的辽阔疆土,共同缔造了多元一体的中华民族大家庭。中国多民族大一统格局,是包括新疆各族人民在内的全体中华儿女共同奋斗造就的。

西汉前期,中国北方游牧民族匈奴控制西域地区,并不断进犯中原地区。汉武帝即位后,采取一系列军事和政治措施反击匈奴。公元前138年、公元前119年,派遣张骞两次出使西域,联合月氏、乌孙等共同对付匈奴。公元前127年至公元前119年,3次出兵重创匈奴,并在内地通往西域的咽喉要道先后设立武威、张掖、酒泉、敦煌四郡。公元前101年,在轮台等地进行屯田,并设置地方官吏管理。公元前60年,控制东部天山北麓的匈奴日逐王降汉,西汉统一西域。同年,设西域都护府作为管理西域的军政机构。公元123年,东汉改西域都护府为西域长史府,继续行使管理西域的职权。

三国曹魏政权继承汉制,在西域设戊己校尉。西晋在西域设置西域长史和戊己校尉管理军政事务。三国两晋时期,北方匈奴、鲜卑、丁零、乌桓等民族部分内迁并最后与汉族融合。327年,前凉政权首次将郡县制推广到西域,设高昌郡(吐鲁番盆地)。从460年到640年,以吐鲁番盆地为中心,建立了以汉人为主体居民的高昌国,历阚、张、马、麴诸氏。隋代,结束了中原长期割据状态,扩大了郡县制在新疆地区的范围。突厥、吐谷浑、党项、嘉良夷、附国等周边民族先后归附隋朝。唐代,中央政权对西域的管理大为加强,先后设置安西大都护府和北庭大都护府,统辖天山南北。于阗王国自称唐朝宗属,随唐朝国姓李。宋代,西域地方政权与宋朝保持着朝贡关系。高昌回鹘尊中朝(宋)为舅,自称西州外甥。喀喇汗王朝多次派使臣向宋朝朝贡。元代,设北庭都元帅府、宣慰司等管理军政事务,加强了对西域的管辖。1251年,西域实行行省制。明代,中央政权设立哈密卫作为管理西域事务的机构,并在嘉峪关和哈密之间先后建立安定、阿端、曲先、罕东、赤斤蒙古、沙州6个卫,以此支持管理西域事务。清代,清政府平定准噶尔叛乱,中国西北国界得以确定。此后,对新疆地区实行了更加系统的治理政策。1762年设立伊犁将军,实行军政合一的军府体制。1884年在新疆地区建省,并取“故土新归”之意,改称西域为“新疆”。1912年新疆积极响应辛亥革命,成为中华民国的一个行省。

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新疆和平解放。1955年成立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新疆各族人民同全国人民共同团结奋斗,新疆进入历史上最好的繁荣发展时期。

在长期的历史进程中,中国疆土既有割据时期又有统一时期,统一与割据交替循环,国家统一发展始终是主流方向。同中原地区不同时期曾经存在诸侯国或割据政权一样,新疆地区也多次出现地方政权割据情况,但不论这些政权割据时间有多长、局面有多严重,最终都走向重新统一。历史上,西域不同时期曾经存在的“国”,包括城郭诸国、行国、封国、王国、汗国、王朝、属国、朝贡国等形态,无论是汉代西域三十六国,还是宋代喀喇汗王朝、高昌回鹘王国等,元代察合台汗国,明代叶尔羌汗国,都是中国疆域内的地方政权形式,都不是独立的国家。即便是地方割据政权,也都有浓厚的中国一体意识,或认为自己是中原政权的分支,或臣属于中原政权。宋代著名历史文献《突厥语大词典》将当时中国分为上秦、中秦和下秦3部分,上秦为北宋,中秦是辽朝,下秦为喀什噶尔一带,三位一体为完整的秦。在《长春真人西游记》中汉人被称为桃花石,相应在《突厥语大词典》词条里,回鹘人被称为塔特·桃花石,也有的直译为中国回鹘人。在喀喇汗王朝钱币上,常有桃花石·布格拉汗、秦之王以及秦与东方之王等称呼,标示是中国的一部分。

二、新疆从来不是“东突厥斯坦”

突厥是6世纪中叶兴起于阿尔泰山地区的一个游牧部落,于552年消灭柔然汗国,建立突厥汗国。583年,突厥汗国以阿尔泰山为界,分为东、西两大势力。630年,唐朝发兵击败东突厥汗国。657年,唐朝联合回纥灭西突厥汗国,中央政权完全统一西域。682年,安置在北方的东突厥部众反叛唐朝,一度建立了后突厥汗国政权。744年,唐朝与漠北回纥、葛逻禄等联手平定了后突厥汗国。回纥首领骨力裴罗因功被册封为怀仁可汗,在漠北建立回纥汗国。突厥作为我国古代的一个游牧民族,也随着汗国的消亡于8世纪中后期解体,并在西迁中亚西亚过程中与当地部族融合,形成多个新的民族,新的民族与古突厥民族有本质区别。从此,突厥在我国北方退出历史舞台。

中国历史上从来没有把新疆称为“东突厥斯坦”,更不存在所谓的“东突厥斯坦国”。18世纪至19世纪上半叶,随着西方对阿尔泰语系突厥语族各种语言的划分,一些国家的学者和作家频繁使用“突厥斯坦”一词,指代天山以南到阿富汗北部,大体包括新疆南部到中亚的地域,并且习惯以帕米尔高原为界,将这一地理区域分为“西突厥斯坦”和“东突厥斯坦”。19世纪末20世纪初,“泛突厥主义”“泛伊斯兰主义”思潮传入新疆以后,境内外分裂势力将这个地理名词政治化,将其内涵扩大化,鼓噪所有使用突厥语族语言和信奉伊斯兰教的民族联合起来,组成政教合一的“东突厥斯坦国”。所谓的“东突厥斯坦”论调,成为境内外民族分裂势力、国外反华势力企图分裂中国、肢解中国的政治工具和行动纲领。

三、新疆各民族是中华民族的组成部分

中华民族的形成与发展,是中原各族和文化同周边诸族和文化连续不断交往交流交融的历史过程。先秦时期的华夏族群,经过长期与周围族群的多元融合,特别是经过春秋战国500余年大动荡的交汇与融合,至秦汉之际,进一步与周围族群融合为一体,形成以中原人口居多的汉族,并从此成为中国历史进程的主体民族。魏晋南北朝时期,各民族尤其是北方少数民族向中原大迁徙,出现了大融合的局面。13世纪元朝建立,规模空前的政治统一局面推动了规模空前的民族迁徙,形成了元朝境内广泛的民族杂居局面。中华各民族在长期发展中,最终形成大杂居、小聚居的分布特点。多民族是中国的一大特色,各民族共同开发了祖国的锦绣河山、广袤疆域,共同创造了悠久的中国历史、灿烂的中华文化。

新疆地区自古就同中原地区保持着密切联系。早在商代,中原同西域就有玉石贸易。汉代张骞“凿空西域”打通丝绸之路,使者相望于道,商旅不绝于途。唐代“绢马互市”持续繁盛,“参天可汗大道”直通内地,沿途驿站星罗棋布,成为西域先民同中原密切联系的纽带。于阗乐、高昌乐、胡旋舞等西域乐舞深入宫廷,长安城流行西域风。出自今新疆库车的龟兹乐享誉中原,成为隋唐至宋代宫廷燕乐的重要组成部分。近代以来,在中华民族面临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新疆各族人民同全国人民一道,奋起反抗、共赴国难,共同谱写了可歌可泣的爱国主义篇章。新中国成立以来,新疆各民族关系进入平等、团结、互助、和谐的新时期。

新疆自古以来就是多民族聚居地区。最早开发新疆地区的是先秦至秦汉时期生活在天山南北的塞人、月氏人、乌孙人、羌人、龟兹人、焉耆人、于阗人、疏勒人、莎车人、楼兰人、车师人,以及匈奴人、汉人等。魏晋南北朝时期的鲜卑、柔然、高车、嚈哒、吐谷浑,隋唐时期的突厥、吐蕃、回纥,宋辽金时期的契丹,元明清时期的蒙古、女真、党项、哈萨克、柯尔克孜、满、锡伯、达斡尔、回、乌孜别克、塔塔尔族等,每个历史时期都有包括汉族在内的不同民族的大量人口进出新疆地区,带来了不同的生产技术、文化观念、风俗习惯,在交流融合中促进经济社会发展,他们是新疆地区的共同开拓者。至19世纪末,已有维吾尔、汉、哈萨克、蒙古、回、柯尔克孜、满、锡伯、塔吉克、达斡尔、乌孜别克、塔塔尔、俄罗斯等13个主要民族定居新疆,形成维吾尔族人口居多、多民族聚居分布的格局。各民族在新疆地区经过诞育、分化、交融,形成了血浓于水、休戚与共的关系。各民族都为开发、建设、保卫新疆作出了重要贡献,都是新疆的主人。目前,新疆共生活着56个民族,是中国民族成分最全的省级行政区之一。其中,超过100万人口的有维吾尔族、汉族、哈萨克族和回族4个民族,超过10万人口的有柯尔克孜族、蒙古族2个民族。新疆地区既是新疆各民族的家园,也是中华民族共同家园的组成部分。

新疆地区民族关系的演变,始终和中华各民族关系演变相联系。各民族有隔阂冲突更有交流融合,团结凝聚、共同奋进始终是主流。包括新疆各民族在内的中华各民族,分布上交错杂居,经济上相互依存,文化上兼收并蓄,情感上相互亲近,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谁也离不开谁的多元一体格局,是一个大家庭里不同成员的关系。在中华民族大家庭中,新疆各民族手足相亲、守望相助,休戚相关、荣辱与共,共同生产生活,抵御外来侵略,反对民族分裂,维护祖国统一。

四、维吾尔族是经过长期迁徙融合形成的

维吾尔族先民的主体是隋唐时期的回纥人,活动在蒙古高原,曾经有乌护、乌纥、袁纥、韦纥、回纥等多种汉译名称。回纥人为了反抗突厥的压迫和奴役,联合铁勒诸部中的仆固、同罗等部组成了回纥部落联盟。744年,统一了回纥各部的首领骨力裴罗受唐朝册封。788年,回纥统治者上书唐朝,自请改为“回鹘”。840年,回鹘汗国被黠戛斯攻破,回鹘人除一部分迁入内地同汉人融合外,其余分为3支:一支迁往吐鲁番盆地和今天的吉木萨尔地区,建立了高昌回鹘王国;一支迁往河西走廊,与当地诸族交往融合,形成裕固族;一支迁往帕米尔以西,后分布在中亚至今喀什一带,与葛逻禄、样磨等部族一起建立了喀喇汗王朝。回鹘人相继融合了吐鲁番盆地的汉人、塔里木盆地的焉耆人、龟兹人、于阗人、疏勒人等,构成近代维吾尔族的主体。元代,维吾尔族先民在汉语中又称畏兀儿。元明时期,新疆各民族进一步融合,蒙古人尤其是察合台汗国的蒙古人基本和畏兀儿人融为一体,为畏兀儿补充了新鲜血液。1934年,新疆省发布政府令,决定统一使用维吾尔作为汉文规范称谓,意为维护你我团结,首次精确表达了Uygur名称的本意。

历史上,维吾尔族先民受突厥人奴役,两者是被奴役和奴役的关系。维吾尔族先民回纥早期受突厥统治,在唐朝军队支持下,起兵反抗东突厥汗国,并先后攻灭西突厥汗国、后突厥汗国。西突厥汗国灭亡后,一些使用突厥语族语言的部落向西迁徙,其中一支长期辗转西迁小亚细亚,融入当地诸族。维吾尔人不是突厥人的后裔。

近代以来,一些“泛突厥主义”分子以西迁的部分使用突厥语族语言的部落融入当地诸族为借口,把使用突厥语族语言的各民族都说成是突厥人,这是别有用心的。语族和民族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有着本质的区别。中国使用突厥语族语言的有维吾尔、哈萨克、柯尔克孜、乌孜别克、塔塔尔、裕固、撒拉等民族,他们都具有各自历史和文化特质,绝不是所谓“突厥族”的组成部分。

五、新疆各民族文化是中华文化的组成部分

中华民族具有5000多年的文明发展史,各民族共同创造了悠久的中国历史、灿烂的中华文化。秦汉雄风、盛唐气象、康乾盛世,是各民族共同铸就的辉煌。多民族多文化是中国的一大特色,也是国家发展的重要动力。

自古以来,由于地理差异和区域发展不平衡,中华文化呈现丰富的多元状态,存在南北、东西差异。春秋战国时期,各具特色的区域文化已大体形成。秦汉以后,历经各代,在中国辽阔的疆土上,通过迁徙、聚合、战争、和亲、互市等,各民族文化不断进行交流交融,最终形成气象恢宏的中华文化。

早在2000多年前,新疆地区就是中华文明向西开放的门户,是东西方文明交流传播的重地,这里多元文化荟萃、多种文化并存。中原文化和西域文化长期交流交融,既推动了新疆各民族文化的发展,也促进了多元一体的中华文化发展。新疆各民族文化从一开始就打上了中华文化的印记。中华文化始终是新疆各民族的情感依托、心灵归宿和精神家园,也是新疆各民族文化发展的动力源泉。

中原与西域的经济文化交流始于先秦时期。到汉代,汉语已成为西域官府文书中的通用语之一,琵琶、羌笛等乐器由西域或通过西域传入中原,中原农业生产技术、礼仪制度、汉语书籍、音乐舞蹈等在西域广泛传播。高昌回鹘使用唐代历书,一直延续到10世纪下半期。唐代诗人岑参的诗句“花门将军善胡歌,叶河蕃王能汉语”,是当时新疆地区民汉语言并用、文化繁荣景象的写照。宋代,天山南麓的佛教艺术依然兴盛,至今仍留有大量遗迹。西辽时期,契丹人征服喀喇汗王朝,控制新疆地区和中亚,典章礼制多沿袭中原旧制。元代,大批畏兀儿等少数民族移居内地生活,学习使用汉语,有的参加科举考试并被录用为各级官员,涌现了一批政治家、文学家、艺术家、史学家、农学家、翻译家等,有力推动了新疆各民族文化的发展。明清时期,受伊斯兰文化的影响,新疆各民族文化在同域外文化既吸收又冲突的过程中徘徊发展。近现代以来,在辛亥革命、俄国十月革命、五四运动、新民主主义革命斗争影响下,新疆各民族文化向现代转型,各民族的国家认同和中华文化认同达到新的高度。新中国成立后,新疆各民族文化进入史无前例的大繁荣大发展时期。历史证明,新疆地区凡是多语并用、交流频繁的时期,也是各民族文化勃兴、社会进步的时期。学习使用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是繁荣发展新疆各民族文化的重要历史经验。

新疆各民族文化始终扎根中华文明沃土,是中华文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早在伊斯兰文化传入新疆之前,包括维吾尔族文化在内的新疆各民族文化已在中华文明沃土中枝繁叶茂。源自7世纪的阿拉伯文明体系的伊斯兰文化,直到9世纪末10世纪初,随着伊斯兰教传入西域才对新疆各民族文化发生影响。宗教对文化的影响,既有自愿接受的途径,也有通过文化冲突甚至宗教战争的强制方式。在新疆,伊斯兰教很大程度上是通过后一种方式进入,这导致佛教流行时期创造的新疆各民族文化艺术遭到严重破坏。伊斯兰文化传入新疆,新疆各民族文化既有抵制,更有选择性吸收和中国化改造,既没有改变属于中华文明的特质和走向,也没有改变属于中华文化一部分的客观事实。产生于9世纪至10世纪的英雄史诗《玛纳斯》,经过柯尔克孜歌手世代传唱与加工,成为享誉中外的文学巨著。15世纪前后,蒙古族卫拉特英雄史诗《江格尔》在新疆地区逐渐形成,与《玛纳斯》《格萨尔王传》一起被誉为中国少数民族3部最著名的史诗。维吾尔族文学佳作纷呈,代表作《福乐智慧》《真理的入门》《突厥语大词典》《十二木卡姆》等,都成为中华文化宝库中的珍品,新疆各民族对中华文化的形成和发展都作出了贡献。

中华文化认同是新疆各民族文化繁荣发展之基。历史上,凡是中央王朝对新疆进行有效治理、社会稳定的时期,新疆各民族文化和中原文化的交流交融就畅通,经济文化就繁荣兴旺;凡是新疆各民族文化秉承中华文化崇仁爱、重民本、守诚信、讲辩证、尚和合、求大同的思想,对多元文化吸收融合、兼收并蓄,多元一体的特征就越明显,新疆各民族文化就越进步。新疆各民族文化要繁荣发展,必须与时俱进,树立开放、包容理念,坚持与中华各民族文化交流融合,与世界多民族文化交流互鉴,建设各民族共有精神家园。

六、新疆历来是多种宗教并存的地区

中国自古以来就是多宗教的国家,除了组织性、制度性较强的几大宗教外,还存在大量的民间信仰。除了道教和民间信仰是中国土生土长的之外,其他都由国外传入。新疆地区历来也是多种宗教信仰并存,一教或两教为主、多教并存是新疆宗教格局的历史特点,交融共存是新疆宗教关系的主流。

新疆多种宗教并存格局形成和演变经历了漫长的历史过程。早在公元前4世纪以前,新疆流行的是原始宗教。大约公元前1世纪,佛教传入新疆地区,4世纪至10世纪,佛教进入鼎盛时期。同期,祆教流行于新疆各地。至16世纪末17世纪初,藏传佛教在北疆地区逐渐兴盛起来。道教于5世纪前后传入新疆,主要盛行于吐鲁番、哈密等地,至清代传播至新疆大部分地区并一度复兴。摩尼教和景教于6世纪相继传入新疆。10世纪至14世纪,景教随着回鹘等民族信仰而兴盛。

9世纪末10世纪初,喀喇汗王朝接受伊斯兰教,并于10世纪中叶向信仰佛教的于阗王国发动40余年宗教战争,11世纪初攻灭于阗,强制推行伊斯兰教,结束了佛教在这个地区千余年的历史。随着伊斯兰教的不断传播,祆教、摩尼教、景教等宗教日趋衰落。14世纪中叶,东察合台汗国统治者以战争等强制手段,将伊斯兰教逐渐推行到塔里木盆地北缘、吐鲁番盆地和哈密一带。至16世纪初,新疆形成了以伊斯兰教为主要宗教、多种宗教并存的格局并延续至今,原来当地居民信仰的祆教、摩尼教、景教等逐渐消失,佛教、道教仍然存在。17世纪初,卫拉特蒙古人接受了藏传佛教。约自18世纪始,基督教、天主教、东正教相继传入新疆。

新疆现有伊斯兰教、佛教、道教、基督教、天主教、东正教等宗教。清真寺、教堂、寺院、道观等宗教活动场所2.48万座,宗教教职人员2.93万人。其中,清真寺2.44万座,佛教寺院59座,道教宫观1座,基督教教堂(聚会点)227个,天主教教堂(聚会点)26个,东正教教堂(聚会点)3座。

同世界上大多数国家一样,中国坚持政教分离原则。任何宗教不得干预政治、干预政府事务,不得利用宗教干预行政、司法、教育、婚姻、计划生育等,不得利用宗教妨碍正常社会秩序、工作秩序、生活秩序,不得利用宗教反对中国共产党和社会主义制度、破坏民族团结和国家统一。

新疆全面贯彻国家宗教信仰自由的宪法原则,既尊重信仰宗教的自由、又尊重不信仰宗教的自由,决不允许在信教和不信教、信这种教和信那种教、信这一教派和信那一教派群众之间制造纷争。新疆始终坚持各宗教一律平等,对所有宗教一视同仁,不偏袒某个宗教,也不歧视某个宗教,任何宗教不得享有超越其他宗教的特殊地位。新疆始终坚持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信教群众和不信教群众享有同等权利、履行同等义务,无论什么人、哪个民族、信仰什么宗教,只要违法,就必须依法处理。

同所在社会相适应是宗教生存发展的趋势和规律。中国宗教发展的历史证明,只有坚持中国化方向,宗教才能更好地与中国社会相适应。新中国成立70年的历史也证明,宗教只有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才能健康发展。必须坚持独立自主自办原则,防止一切“去中国化”倾向。必须大力培养和提倡世俗化现代化的文明生活方式,摒弃愚昧落后的陈规陋习。必须弘扬宗教中国化的历史传统,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引领、用中华文化浸润中国各种宗教,努力把宗教教义同中华文化相融合,积极引导包括伊斯兰教在内的各种宗教走中国化道路。

七、伊斯兰教不是维吾尔族天生信仰且唯一信仰的宗教

维吾尔族先民最初信仰原始宗教和萨满教,后来相继信仰过祆教、佛教、摩尼教、景教、伊斯兰教等。唐宋时期,在高昌回鹘王国和于阗王国,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底层民众普遍信仰佛教。元代,有大量回鹘人改信景教。直到今天,仍有一些维吾尔族群众信奉其他宗教,也有许多人不信仰宗教。

伊斯兰教传入新疆地区,与阿拉伯帝国兴起和伊斯兰教由西向东扩张有关。维吾尔族信仰伊斯兰教,不是当时民众主动改信和转型,而是宗教战争和统治阶级强制推行的结果。虽然这种强迫并不影响今天尊重维吾尔族群众信仰伊斯兰教的权利,但它是一个历史事实。伊斯兰教既不是维吾尔族天生信仰的宗教,也不是唯一信仰的宗教。

新疆的维吾尔、哈萨克等民族的先民在接受伊斯兰教过程中,既保留了这些民族原有的信仰和文化传统,又吸收了新疆地区其他民族和内地的文化,一些原有的宗教观念、仪式、风俗习惯经演化得以存续,并相互影响,逐渐形成了具有鲜明地域特征和民族特色的新疆伊斯兰教。例如,伊斯兰教原本反对崇拜安拉之外的任何人或物,但维吾尔等民族至今仍有麻扎崇拜,这是伊斯兰教本土化最典型的表现。在麻扎上立高杆、挂旗幡、悬羊皮等习俗,则是萨满教、佛教等多元宗教的遗存。又如,始建于乾隆年间的伊宁拜图拉清真寺、乌鲁木齐陕西大寺等,在修建时采用了内地传统梁柱式结构。这都是伊斯兰教中国化的具体表现。

值得注意的是,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以来,特别是冷战结束后,受国际宗教极端主义思潮影响,宗教极端主义在新疆滋生蔓延,导致暴恐案事件多发频发,给新疆社会稳定和人民生命财产安全造成极大危害。宗教极端主义披着宗教外衣、打着宗教旗号,宣扬“神权政治论”“宗教至上论”“异教徒论”“圣战论”等,煽动暴力恐怖,制造族群对立。宗教极端主义与伊斯兰教等宗教倡导的爱国、和平、团结、中道、宽容、善行等教义背道而驰,其本质是反人类、反社会、反文明、反宗教的。宗教极端主义是对宗教的背叛,绝不能把宗教极端思想同宗教问题扯在一起,绝不能用宗教问题来替宗教极端思想作说辞,绝不能借口涉及宗教问题而推脱清除宗教极端思想的责任。新疆借鉴国际经验,结合本地区实际,采取坚决措施,依法开展反恐和去极端化斗争,沉重打击了暴恐势力的嚣张气焰,有力遏制了宗教极端思想的滋生蔓延,满足了新疆各族人民对安全的殷切期待,保障了基本人权,维护了社会和谐稳定。新疆的反恐、去极端化斗争,是人类正义、文明对邪恶、野蛮的斗争,理应得到支持、尊重和理解。国际上有的国家、组织或个人,奉行反恐和人权“双重标准”,对此横加指责,胡说八道,完全违背了人类公理和基本良知,这是一切爱好正义和进步的人所绝不能答应的。

结束语

历史问题是重大原则问题。运用历史唯物主义、辩证唯物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正确认识国家、历史、民族、文化、宗教等问题,科学回答新疆若干历史问题,关系中华民族的凝聚力、向心力,关系中国的统一和国家长治久安,关系地区安全、稳定和发展。

当前,新疆经济持续发展,社会和谐稳定,民生不断改善,文化空前繁荣,宗教和睦和顺,各族人民像石榴籽一样紧紧团结在一起,新疆处于历史上最好的繁荣发展时期。境外敌对势力与“三股势力”沆瀣一气,杜撰历史、歪曲事实,逆历史潮流而动,其结果必将被历史和人民所唾弃。

新疆属于新疆各族人民,属于整个中华民族。坚守中华文化立场,传承中华文化基因,构建各民族共有精神家园,是包括新疆各族人民在内的全中国人民的共同责任和追求。当前,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坚强领导下,在全国人民的关心支持下,新疆各族人民正在为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不懈努力,新疆的明天会更加美好,新疆的明天一定会更加美好!


责任编辑:康春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