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爸爸),‘阿帕’(妈妈),我回来了!”“我们的儿子回来了,回来就不要走了!”8月11日凌晨,哈密市居民买合木提·阿木提和老伴与刚下火车的田永宽紧紧相拥在一起。
田永宽是甘肃天水人,现为内蒙古自治区乌海市某中学教师。2000年夏天,由于家境贫困,聪明好学的田永宽读完初中后就辍学了,随后辗转至原乌鲁木齐铁路局哈密分局建筑段打工。一次偶然的机会,他结识了在这里工作的买合木提。得知田永宽在工地一边打工一边读书学习,买合木提对他顿生好感。
随后,买合木提把田永宽领回了家,让他和自己的儿子阿不都瓦依提·买合木提睡一间房。“工地上太吵,影响他看书,这么聪明好学的娃娃不能耽误了!”买合木提回忆道。
从那时起,买合木提把田永宽当亲儿子对待,让3个孩子喊田永宽“哥哥”,还让他们把田永宽当榜样。自此,田永宽在哈密有了家,有了“大大”“阿帕”,还有了一个弟弟和两个妹妹。田永宽每天从工地回家,都能吃到“阿帕”做的拉条子,还能在安静的房间里学习。买合木提多次提出要资助田永宽读高中,田永宽看到买合木提家并不富裕,婉言谢绝了。
闲暇时间,田永宽耐心辅导弟弟妹妹们做功课,还抢着做家务,“阿帕”病了他在一旁照顾,家里来客人了,他也主动帮忙招呼。一家人的感情在朝夕相处中一天天加深。2001年春节前夕,田永宽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得知可以申请国家助学贷款继续学业,当即决定回家。那年春节,买合木提一家人和田永宽一起吃了年夜饭,照了全家福。春节过后,田永宽与买合木提一家人依依惜别。
随后8年,双方常有书信和电话往来。2009年,从西南大学毕业的田永宽赴内蒙古工作,买合木提一家也搬离原址,此后10年双方失去了联系,但彼此一直牵挂着对方。
“我清楚地记得,‘大大’每次向亲戚朋友介绍我,总是自豪地说‘我的儿子’。有一次邻居问他怎么会有个汉族儿子,他回答说:‘都一样,都是我的孩子!’”田永宽说,“当时听到‘大大’这句话,我感动得落泪了。工作后,我拨打了很多次‘大大’家以前的电话,却总是提示停机,直到现在我还清楚记得号码。”
“我还记得我和哥哥一起捉青蛙和爬树的情景,后来我们失去联系,我爸爸妈妈好想他,我也好想他。再次见到哥哥那天,我们一家人都哭了。”阿不都瓦依提说,“爸爸妈妈年纪越大越想哥哥,有几次爸爸出去旅游见到长得像哥哥的人,就喊儿子。”
时隔18年,再次吃到“阿帕”做的拉条子,田永宽说:“还是那个味道。”
“我们给哥哥写的信都退回来了,后来我通过邮局找到了哥哥老家村里的邮递员,托他帮忙打听,今年春节终于联系上了哥哥。”阿不都瓦依提说。
多年未见,田永宽与哈密的家人团聚,却感觉好像从来没有分开过。“‘大大’一家都舍不得我走,我打算留下来,在新疆找一份工作。”田永宽说。